【变形记】
【龚老师与张老师】
【现实向RPS | 综艺录制间歇情事 】
【预警：分手炮 |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自己。】
01.
清纯婊子人设永远吃香永远时尚，凉白开返璞归真，茅台烈火浇愁，结果品来品去居然还是一壶绿茶最清新透彻。真正的男女通吃用得不是魔鬼身材和天使脸蛋，一招鲜吃遍天的是心计手腕。谁人不爱美人和自己打情骂俏又小意温存，没事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炖炖鸡汤，就连自己打个斗地主都能削个苹果喂到嘴边。
当然维护茶里茶气的形象也需要高昂的沉没成本，外在要医美，内在要镀金。如果两者都没有能力，那就只能寻找自己的天然优势，装疯卖傻倒也能约等于萌混过关的变体，万一有人牙口好偏吃这一套。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又能胸有成竹地低估物种多样性。
02.
营业这事儿纯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也得注意火候把握分寸，毕竟二次下海有风险，麦麸需谨慎。龚老师听着团队絮絮叨叨注意事项没完没了，忍不住厌倦地露出个招牌傻笑。助理一看觉得老板这波状态实在很好，如果能蹭一波时下最火的狗姐人设也挺带感。
毕竟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眼。
实际上龚老师对卖兄弟情这事没啥感觉，他只觉得自己三十年人生里行程从未安排的如此之满，综艺广告中还有不知道谁家的采访见缝插针，快乐打工人的快乐只源自于数钱，干活的时候他是当真想摘除额前叶。
但说到底还是火了好，他想起那天直播张老师对着镜头说了句放你鸽子的制片方一定后悔死了时双眼亮晶晶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发愁他一向口无遮拦不计后果，这事也能当着全国观众说？
算了，他想，要是真爆了得罪一两个人又如何？更何况又不是他得罪的。
龚老师美滋滋做了会儿春秋大梦又意识到营业这事他不能指着自己一个人，往许愿池里扔个钢镚儿还能听个响儿，可兄弟情又不是大白菜能论斤吆，要是张老师没兴趣就显得他空唱独角戏，顶多舞起求不得的单恋小土狗，人设这事儿一时半会不可逆转，一波下去不免被各方位粉丝钉在耻辱柱上拉踩前后几任耽改。
帖子标题就叫八百倍速房塌的纯情男大学生。
实际上事后营业是当下网剧必走流程，戏里真爱戏外麦麸不是什么非常规操作，然后再来一波解绑提纯，一地鸡毛生死不见。龚老师咋舌，他捋了下时间线才发现自己和张老师的关系搞得有点本末倒置，就像是他们先拍芭莎后播剧的决定，未免有点过犹不及。
但毕竟夏天燥热难耐，暗潮汹涌地除了谁家黑粉脂粉精神股东还有演员自己，张老师体验派演技名不虚传，他骑着龚老师自己动的时候就连汗流到下颚线的样子都有七分周子舒的神韵，搞得龚老师不知道是应该入戏还是出戏，只好去亲吻那颗在折射阳光间隙的水滴免得它点燃横店的最后一块人工草地。
打炮可以，但至少地点不应该选择在光天化日的片场里，龚老师又叹一口气，他掂量了一下咖位发现自己没有反抗的资本和权力，阶级这个词本身就是一个颇具嘲讽意义的东西，存在了也不是很合理，再做爱时提起就愈发不合时宜。可事实如此，十八线糊比确实没有拒绝十线演员的意义。
但万幸张老师看起来也没那么乐意，他计划很妥当，疯得很彻底，所有人都在B组拍英雄大会的戏，导演拧着眉头为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后期，留下两位主演在空旷的客栈里对戏。
张老师对到一半说我要喝奶茶，小雨说在横店你喝他妈空气，说完掏出手机问他要点哪家，骑手跑腿费都能买个奶茶机。龚老师晦暗不明地看着他俩，胃部毫无原因地抽动两下，但可以肯定的是和早上吃了一个青苹果并没什么关系。
嫌贵你自己买去。张老师丢了车钥匙给小雨，笑得很甜蜜。小雨抓住车钥匙，若有所思看了龚老师一眼，彼时龚老师并不懂他的含义，只能伪装天真无邪看回去。
小雨说，龚老师，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呢。他语气放在也字上很重，让人很好懂言下之意。于是龚老师从善如流打发走了自己的助理，说要一杯四季奶青，半糖就行。在张老师和龚老师惊为天人的目光里，他为数不多的兼职生活助理体贴地留下了安全套和润滑剂。
挺好，龚老师抽搐着嘴角看向抱着胳膊挑眉看自己的张老师，在心里预判了一下他一拳至少能打死三个自己。
03.
香艳回忆停滞在北海飞回来的张老师风尘仆仆撞进化妆间和他们say嗨。龚老师花了三秒才认出来这位寸头猛男是哪位大兄弟，登时一张脸五彩斑斓，认真思考这颗人工糖精在他不带贝雷帽的情况下还有没有人能嗑下去。
张老师直接无视龚老师精彩纷呈的表情，旁若无人地坐下去。他可能是进了真的维和部队，日照导致脸和脖子色差愈发严重，增肌和举铁估计是同步练起，气质比几个月前饰演复古神探时更加宁折不屈。龚老师在内心已经脏话骂了八十多句，脸上却不得不拧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意问他头套在哪里。
头套挺难看的，一会儿再带上去。张老师玩着斗地主回答得很随意，一点没有是个已经小爆明星的自觉可言，龚老师恨铁不成钢两秒才意识到自觉自己现在甘之如饴的都是这人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嫉妒谈不上，毕竟闭眼都知道现在谁在吃红利。可担心又不是假的，毕竟二次耽改下海杀身成仁的是他们自己。龚老师又咧嘴笑了笑，想起张老师说他是鸵鸟倒也不全没道理，反正逃避可耻但是有用，最后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血赚两千也挺了不起。
“张老师，”他搬着板凳凑近那位寸头大哥，笃定他不会当着一屋子乱跑的工作人员揍自己，又摆出那副绝杀初恋追星小姑娘的傻白甜笑容，“我想和你营业，可以不可以？”
可人算大多数不如天算，龚老师突然想起自己和张老师的赌博基本结局都是自己输得非常彻底。果不其然张老师转过头来脸上笑眯眯，但嘴巴上却不留情，把他可笑得伪善戳穿得很彻底。
“这有什么不可以，不就相当于在戏外演戏。”
张老师放下手机的瞬间连身上的杀意都卸力，他看上去又变得柔软温驯，充满周子舒的意欲和痕迹。
“就是为难你，”他声音很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给龚老师最后一份脸面和情谊，
“得勉为其难爱上我才可以。”
龚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自己突然穿越到卡夫卡的世界里，人物关系异化得很彻底。
这位16G冲浪选手一面胡思乱想张老师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这张把全世界笋都夺走的嘴迟早得让他跌个跟头，又岂止前两天被铺天盖地全网黑嘲讽而已；又一面心脏乱痛得毫无理由，他厌恶又恐惧周子舒这样薄情寡义地看着自己。
吃了吐吐了吃不是什么好习惯，可龚老师向来恃宠而骄，他知道张老师是爱屋及乌地偏爱自己。可事已至此他好像已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幸亏他们俩都是大老爷们，至少龚老师错过的不会是预产期。
于是他们又滚到了厕所隔间里，这就有点离奇，毕竟半小时之后就要戏服登场，外面兵荒马乱隐约能听到小雨在咆哮张老师的大名，如果因为这档子事耽误电视剧播放后第一个大综艺就有点精彩，毕竟谁演耽美剧也不是为了一颗真心换真心，翻红也好搏出位也罢，都是为了在内地娱乐圈这个小蛋糕里插进立足之地，都要和其他演员抢一杯羹了，还要在乎吃相得多又当又立。
不是为了入戏谁愿意走这一遭，龚老师以己度人地揣测着张老师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伸手握着张老师的阴茎。他没有润滑剂，手速急切撸出点樯橹灰飞烟灭的不快乐，立刻被张老师揍了一顿，差点人仰马翻地撞出隔间，成为第一个在王牌对王牌社会性死亡的男演员。
龚老师快乐地笑起来，这样死了也行，至少title是演员，把排面打在公屏。
厕所隔间里，张老师神色冷峻，可能因为还沉浸在维和警察的戏里，导致从前颐指气使的公主行为变成了发号施令，他说给我轻点的时候活像是军训时教官要他们做一百个俯卧撑的样子，但眼尾又含着嘲讽的笑意，倒也不愧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疯子和精神病。
但很快这样的游刃有余就消失在龚老师一次有技术的手活里，不仅是前端的阴茎，会阴也被暗示性地抚摸，张老师的大脑皮层瞬间起了一阵酥麻感，他甜腻地轻喘一声，随手攥烂龚老师的衣领。
张老师不自觉地挺腰往龚老师的手心顶，黏黏糊糊渗出体液的龟头蹭过龚老师温暖的手掌企图获得更多触电般的快意。
龚老师顺势撩起他的T恤下摆，闲着的手顺着侧腰摸上去，果然八块腹肌诚不欺我，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天到晚露肉这事儿多少有点班门弄斧，可张老师好就好在这里，他对自己的无底线就仿佛周子舒对温客行，无论他怎么作都能随他胡天海地。可龚老师不敢细想这原因的本质是爱情还是张老师根本不在意。
那必然不是不在意，龚老师自我安慰，毕竟这么多年未尝一败的战绩是他混迹这个垃圾圈子的本钱，没有他搞不定拿不下的男男女女，他擅长让人念念不忘挂肚牵肠，尤其是张老师这样需要很多宠爱的类型。
即使诚然张老师能够把他一眼看到底，但想得清楚却不意味他能在行动上保持神志清明，龚老师一边想着一边半跪下去，他虔诚地亲吻着张老师那根蓄势待发的东西，然后整根吞没，让张老师脆弱地喘息着仰起头直到脖子上青筋暴起。味道口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催眠洗脑自己，催化毫无必要的爱意。
于是龚老师给张老师做了最后一次深喉，柔软的咽喉内壁紧缩剐蹭敏感的龟头，最终任由腥而黏腻的精液一股股地涌进食管，然后他细数吞进去。
04.
为了避免叫得连隔壁人来人往化妆间都能听见，张老师刻意捂住嘴花了十足耐力憋回呻吟，活生生给自己不够白的脸上逼出三分红晕显得动情艳丽。龚老师对自己没有美色创造美色的举动感到满意，一寸寸顶礼膜拜地顺着已经疲软的性器亲吻上去，再到八块腹肌和漂亮紧实的胸肌，最后是喉结。
龚老师没有和张老师接吻，只是想起那句两个陌生人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分钟都能爱上彼此的歪理，他暧昧地将湿润的喘息吐在张老师的唇上，任由两人呼吸间高温飙升，谁把饱含情欲的二氧化碳呼出来谁又香甜的吸进去，却发扬敌不动我亦不动的光辉战略，等张老师沦陷主动靠向自己。
再怎么情场失意张老师也懂这点小把戏，更何况龚老师昭然若揭到象征性避讳都懒得搞，湿漉漉的纯情双眼写满引诱，心照不宣地等着他亲上去。
“来不及了，”张老师手机震动响得很恰到好处，于是他用了个巧妙的一语双关，毫不客气地推开挡在门前的龚老师，“有这个功夫不如等对着镜头再入戏。”
张老师当真很懂伤人之道，一盆冷水直接给龚老师浇到软。他盯着张老师笔杆条直的背影生出点小丑竟是我自己的可笑意境，说到底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头来被打脸的还是自己。
不好说是得意还是失意，但绝对是宁可失忆的龚老师磨磨唧唧地回了化妆间，他看到张老师已经被造型老师以雷霆速度画了个全妆，而他的全新生活助理正像是看死人一样怜悯地看着他自己。
“老板，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助理古井无波地眼神像是社会新闻爆出他有女朋友还要营业单身人设的问题，“你先听哪个。”
“我先化妆好吧。”龚老师故意说得大点声，但张老师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把斗地主打的全然忘我，直接无视身边这个噪声极大的东西。
“坏消息是，”助理似乎也在和他比嗓门，要不说物以类聚，“您和张老师来太晚了，这儿准备好的衣服不够用，除了戏装就只能穿私服了。”
龚老师咧嘴憨笑想着完蛋，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使绊儿还谈什么准备好的不够用，两者何其自相矛盾。然而他这身私服已经拜张老师所赐揉得个稀巴烂，要不是大家都在节目开始前争分夺秒他这个造型早就被注目礼一百遍。
“好消息是还有您给张老师买的那套情……第二件包邮的休闲装，您俩要不要考虑考虑。”
捏妈的，龚俊想，回去第一件事的再换个新助理。
张老师突然似笑非笑看过来，“都可以，我不介意。”
龚老师并不知道他说的是营业还是cody。
05.
向后倒下时，我像得到解救似的感到，它无可挽回地淹死在我那填平所有洼地漫过一切堤岸的血泊里。①
END
【备注：①摘自《变形记》】
阿獍 